快来削我啊

[贱虫] 《Pillow Talk》

PURE_kilig:

–RR贱/荷兰虫。


–摸了一个脑内场景,可惜写出来的东西不足脑内构想的一半,唉,很遗憾我不是个是画手了。










   那件事发生在他们确认关系后的第三个礼拜。




   Wade出门接任务去了,据说目标在西海岸,他原本想将Peter也带过去一起度个假——这会儿他俩还处在每天出门都必须要个亲亲的恶心阶段,Wade为了能够每天看见他的小男友都尽量不接长期任务了——可惜期末在即,Peter既无法丢下期末考试,也没法丢下没有蜘蛛夜巡的纽约,所以他们最终放弃了。


   而这次的西海岸之旅本是意外,雇主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直接找上了Deadpool,并且给了一张仅仅是定金就十分可观的支票,上面的金额足够让雇佣兵立马在加州海岸线买一整排别墅了。而拿到支票的Wade接着就转手塞给了Peter,这让这辈子还没亲手数过这么多零的男孩惊讶地张大了嘴——顺便一提,每次Peter露出这种类似缺氧的震惊表情时,Wade都很想狠狠把Peter亲到真正缺氧——所以最后,在Peter的怂恿下,Wade只得收拾收拾行李,前往西海岸了。


   他去了足足有一个星期。


   刚开始的几天,Peter还能不定期地收到Wade的短信,偶尔在深夜时他们还会视频通话。Wade说这次任务他签了保密合约,所以不能向男孩透露太多。但Peter也从字里行间听出了那大概是个要剿灭加州毒枭的庞大任务,这让男孩经不住有些担忧,而Wade则让他尽管放心——“我又死不了,甜心,爬着也会回来见你的”——雇佣兵耸了耸肩,朝Peter吹了个飞吻。


   但等到第五天,Wade就像人间蒸发一般突然失去了联系。Peter给他发了可以塞满内存的短信,他没有回。Peter给他打了无数通电话,甚至在夜巡时也在不断尝试,但Wade仍然没有接。


   第六天时,Peter的头皮快要炸开了,他开始出现焦虑的症状,就算在纽约上空飞了半个夜晚,剩下在床上度过的半个夜晚里他也无法入眠。Wade在此之前从未给他过清晰的死亡认知,但此刻,男孩却突然从这个模糊的印象认知里逐渐清醒,他在残酷的现实里,迟缓却深刻地拎出“死亡”这个明确的概念,那一瞬间,他的心理防线接近崩塌。


   等到第七天,当Peter穿着蜘蛛服,缩在被窝里快要忍不住眼泪时,他的电话响了。


   男孩一把松开了被他攥得皱巴巴的面罩,手忙脚乱地从床单底下翻出手机,亮着的屏幕上不断闪烁着来电显示,而来电人的备注,赫然是那个让Peter担心得快哭了的名字。他的手指霎时哆嗦起来,不太稳地滑开了通话键。


   “嗨,甜心——”Wade的声音隔着不太稳定的电波响了起来,他听起来不怎么好,光是这么一句话就把他折腾得够呛:“我回来了,在皇后区的那间安全屋。”


   Peter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男孩紧紧地捂着自己的手机,像是下一秒就要把这个脆弱的机器揉碎了。他没有立马说话,因此只有电波声的通话沉默了几秒。


   “——而且我很想你。”Wade咳嗽了两声,说。


   “好——好的,你待在那里不要动。就等几分钟,我马上去找你。”Peter的声音听起来同样的支离破碎,男孩陡然挂断了电话,又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。老天——他刚刚听起来不像在哭吧?


   他翻下了床,在地板上快速地来回走了好几步,接着才慌张地套上面罩,飞快地出去了。




   安全屋的路线对于Peter来说已经轻车熟路了,他抄了条近路,毫不费力地穿过复杂的小巷。夜晚的风呼啸着掠过男孩的身体,过于快速的飞行让他浑身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,当身体被包裹在贴身的制服里时,这种感觉并不好受,但Peter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。


   他喘着气,攀上了一间胶囊公寓的窗户,从外面看进去,里面没有开灯,黑漆漆的一片。他本想再敲一敲玻璃窗的,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。窗户没有插销,像是专门留给他的一样。Peter熟练地推开了窗,悄无声息地爬了进去。


   现在,他站在卧室里了,并且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、仍然穿着制服的Wade,但最让他受到冲击的,并不是看起来快要死了(也有可能是刚刚活过来)的Wade,和一张快要被鲜血浸湿的床单——而是冲鼻的、令人不自觉想要呕吐的满屋子血腥味。


   老天——Peter原本该大叫起来的,但看起来异常虚弱的Wade让他不自觉闭上了嘴。男孩的手指重新开始哆嗦起来,它们很快从胳膊蔓延到了全身,造成了全身性的轻微颤抖。


   接着,像是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似的,雇佣兵缓慢地转过了头,Deadpool的面罩被摘掉了,Wade残破不堪的脸露了出来,而在看到站在房间中间的Peter时,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。


   “嘿,男孩”Wade咳嗽着,因为说话时气管的颤动,他的嘴角漫出了一些破碎的血沫:“很抱歉这么晚还让你出来,但我实在太想你了。你可以走过来一点——嘿,怎么了?”


   Wade的声音突然不安起来,雇佣兵睁大了眼睛,看见原本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男孩现在却低着头,全身打着颤栗。


   “甜心,怎么了?噢不,别这样,到我这儿来,给我看看你的脸,好吗?”男孩没有回答,而Wade逐渐开始变得惊慌失措,Peter的反应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。他原本以为男孩会生气,会揍他一顿,甚至掉头就走——那些都无关紧要,他仅仅满足于看这个小家伙一眼而已。但眼下,一个浑身颤着抖,却一言不发的男朋友陡然让Wade不安起来。雇佣兵想撑着身子坐起来,但还没等他尝试用胳膊使劲,Peter就自己走过来了。


   “我不知道——我不知道,”男孩的声音带着发抖的哭腔,他的手指甚至还在轻轻哆嗦着:“我不知道你伤得这么重,你是不是已经——复活过了?老天,你的胸口…”


   他惊呼了一声,但颤抖的尾音让这句话变得更像是破碎的轻叹。Wade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向自己的胸口——对的,没错,那里破了一个大洞,鲜血正沿着烧焦的皮肤边缘慢慢地流下来,简直一团糟。


   “别担心,虽然有点儿难看,”Wade“哈”地一声干涩地笑起来:“我猜我可能少了一个心室,心脏也被轰掉了一小块角。但是它们现在都正在努力地长回来。别哭,宝贝。”


   但Peter仍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,他面罩下的眉毛都狠狠地纠结到了一起,声音听起来相当破碎,还带着浓浓的鼻音:“但那一定很疼。Wade,你可以等到长好了再回来的……”


   “不,甜心,我等不了,”雇佣兵摇了摇头,Peter出乎意料的反应让他没长好的心脏隐隐抽痛,那个脆弱的器官暴露在空气中,简直让他喘不过气。Wade重新深吸了口气,拍了拍身旁一块还干净着的床铺,冲Peter招了招手:“坐到这里来,把面罩摘了,好吗?我只想看看你的脸。”



   “好——好的。”Peter答应了,接着小声地抽了抽鼻子。他慢腾腾地走了过去,坐在了Wade的身侧,一把拿掉了自己的面罩。男孩的脸露了出来,卷曲的头发凌乱地垂下来,有好几缕不安分地在额头边上荡来荡去。他的鼻尖红红的,眼角还有哭过的红印。


   “噢,抱歉——让你伤心了,我很抱歉,Peter。”Wade看着他,轻轻地说。


   “不——不,你不能怪你自己”男孩的手里紧紧攥着自己的面罩,因此都没功夫擦一擦通红的眼角。他哽咽了一声,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但又被他拼命忍住了:“我太担心你了,你不会死,Wade。但你会经历死亡,而我只要一想到你曾经死过,陷入绝望与疼痛,就——”


   他抽着鼻子,快说不下去了,破碎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卧室里。Wade觉得自己胸口裸露出来的心脏都收缩了一下,Peter的那些话仿佛烙在了那颗鲜活的器官上,滚烫得让Wade想要尖叫。


   “…我说了,爬回来都会见你的。”他费力地抬起胳膊,用颤抖着的手指轻轻抹掉男孩眼角滚落下来的泪珠,那些泪水炽热得烫手。


  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,等到Peter一抽一抽的肩膀终于平静下来。男孩转过了头,褐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氤氲着雾气,他的目光中有一种炙热浓稠的哀愁与爱意,而当那些视线投在了Wade裸露的胸口时,Wade都快觉得呼吸不上气了。


   “你看起来好多了,”男孩轻轻地说,他努力观察那些正缓慢造血的血管,与残破的、却仍不断跳动的心脏。他问:“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?”


   “什么?”


   “心脏重新长回来。”


   “我不知道——我没法准确描述,那很奇妙,”Wade轻轻皱了皱眉,露出了思考的表情。他看起来像是想咬自己的指甲,但因为抬起手的动作很累,所以放弃了。


   卧室里又沉默了一会儿。而月光正从窗口缓慢地流淌进来,一寸一寸地浸润这个小卧室里的所有事物。一开始是坐在床边的Peter,男孩褐色的卷发和微微鼓起来的脸颊像是被笼上一层朦胧的薄纱,接着是浸满了血渍的床单和躺着的Wade。他胸口那个破碎的大洞已经愈合了许多,但仍能清晰地看见里头的血管与缺了一小块角的心脏。事实上,它的生命力顽强而鲜活。最奇妙的是,它就像是个有规律的小摆钟,男孩每一次时间均匀的吐息,它都要跟随着轻微地搏动一下。


   身体的愈合的过程充满疼痛,Peter也经历过,而心脏的自我修复显然要疼多了。Wade不自觉呻吟了一声,引得男孩紧张地低下头,他的眼睛圆润且温和,望向雇佣兵的视线似乎是在询问:“你还好吗?”


   “我很好,”Wade笑了笑,将视线重新放回男孩的脸上。他的小男友正一脸关切且紧张地盯着那个破洞看,如果可以,Wade毫不怀疑他愿意帮助自己分担一大半的疼痛。


   “那感觉很冷,就像是你从地狱里醒来一样,”Wade缓缓地说,“而新造的细胞从皮肤里努力钻出来,开始修补破损的外表和内脏——噢,尤其是心脏。每一次血管们朝它注入鲜血时,都会让我情不自禁地打颤,滋味儿不好受,但那确实有用,因为接下来我的身体就开始回暖了,所有的器官又重新苏醒过来——老实讲,以往这个缓慢的过程通常只有我一个人,但是今天你却陪着我,而我的心脏还在自己缓慢地修补,那让我觉得——”


   Wade又长叹了一口气,在斟酌用词时歇了一会儿,显然这一大段话让他累极了。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却发现男孩躺在了他的旁边。Peter用一只手撑着额头,侧躺着专心致志地看着他。


   月光下,那双褐色的眼睛剔透极了。而在看见Wade睁开眼时,Peter则轻轻抿了抿嘴,示意雇佣兵继续说下去。


   Wade将目光缓慢地移动到男孩褐色的头发上,继而是一半隐没在阴影中的鼻梁,然后看了看那张削薄的、吻起来柔软极了的双唇,最后,他看着那双眼睛,轻轻地说:


   “你知道吗,那种感觉就像是我又重新爱上了你。”


   Peter一瞬间屏住了呼吸,而那颗心脏在他的目光里轻轻搏动了一下,它浸润在温厚的月色中,缓慢地愈合了起来。


   男孩终于笑了起来,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担忧与哀愁都在这个笑容里消散破碎了。“嘿,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会说情话。”Peter低声嘟囔着,又撑起了自己的身子,就在Wade以为他要下床离开屋子时,Peter又重新躺了回来,手里还多了一条干净的毯子。


   他将毯子铺在了Wade和自己的身上,接着整个人搂住了雇佣兵的腰。心脏愈合以后,胸口的愈合速度也整体变快起来,Wade吁了口气,抬手轻轻摸了摸男孩的头顶。


   “虽然这话听起来挺浪漫,但你下次还是不要这么吓人得死一次了。”男孩低声埋怨着。


   Peter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,柔软的头发蹭得他发痒想笑。于是Wade笑了起来。


“好的。”







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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